作为教徒与忠诚的信徒,这个名讳可以说是绝对的禁忌。
不因为其他,因为它在十字教的教义与记载之中并不是什么好的象征。
教籍将其渲染为人类狂妄自大、妄图与神比试高低的象征。
而现实之中,所谓的巴别塔更是某一历经苦难族群的悲痛来源,因为它紧紧和另一个令人震惊的事件紧密相连:巴比伦之囚。
公元前六世纪,新巴比伦之王尼布甲尼撒二世摧毁了犹太王国,一举拆除了圣城耶路撒冷,将传闻中所罗门王缔造的各个精美神殿完全焚毁,典籍更是被搬运一空。
甚至,他还将当时的犹太国民们强制性的迁往自己的巴比伦,记载之中,似乎只有穷人停留在了故土之上。
根据记载,包括犹太国王在内的那些贵族、富人可不是当做单纯的阶下囚,而是直接被贬为奴隶,被抓去修筑巴比伦的通天神塔。
也因为这份血与泪,在犹太人眼里,巴比伦的神之门才是罪恶与狂妄的象征。
而与之产生鲜明对比的便是波斯的居鲁士大帝——旧约里的古列王。
不过,历史与神话传说的版本终究是相差极远的。
一时间,天草四郎发觉自己根本吃不准什么。
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呢?
时代太远了,他并不知道。
但是,在看到了那面色坚定淡然的御主后,他那有些动摇的认知也就此稳定下来。
说白了,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。
明明他自己已经做过那些过分的事情了。
违背教义、妄图以人身施行神明的救赎之举。
虽然失败了,但天草从来不后悔那时候的做法。
就这方面来讲,自己好像真的没有立场对此感觉到任何的不满?
甚至,这已经不是什么不满了。
应该说为之惊叹吧。
只要能够施以拯救,那无论是什么样的方法,他都愿意去尝试。
而有这样的他担当着指路明灯,自己又有什么值得顾虑抱怨的?
除去最初的追随者之外,有比他距离主更近的人吗?
“现在,早已不该拘泥于所谓的教义与异端了。”
就在天草四郎那么想的时候,耳边突然传来了那少年御主的声音。
“如果巴别塔代表着狂妄自大与罪恶,甚至会招致惩罚,那就由我这个规划者来承担。”
听到这番话后,天草四郎突然低下了头。
并非为了遮掩什么,而是真心实意的拜服。
但很快,那御主的声音又变得轻松愉快起来。
“不过,我想如果是‘他’的话,是绝对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,他爱世人,毫无疑问。”
那个男人,他愿意将人类的罪恶全部归于自身。
如果他真的是祂,那么关于神之门的某些记载,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?
假设这些记载是他默认承担起来的会如何?
如果将那些文字记载当成他所背负的罪业的话,那么这些也许就不是他干的了。
然后,他下意识便将目光投向了阿维斯布隆。
蓝色的眼眸之中流转着思绪。
逐渐,那少年御主的神情也变得微妙起来。
“怎么了吗?master。”
“没怎么。”
迎着那犹太诗人的询问,藤丸立香不由低低的笑出了声。
“我只是觉得,哪怕是教典之中记载的东西,都不能给予完全的信任,它只能是某种参考,真正值得信赖的是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与出土的、象征着蛛丝马迹的文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