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，氛围就这么变得诡异起来了。
藤丸立香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他就此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打量着那位女神大人。
说实话，她刚刚的那番话应该算得上自爆了吧？
无论是那种停顿、改口还是莫名复杂的语气。
但是，女神大人自己却好像不那么觉得。
至少现在，她是觉得自己理直气壮的。
“所以说你明白么？不，你应该是明白这一点的才对，我不信你不知道这些。”
就此注视着藤丸立香的面容，她冷声说道。
言语之中似乎透着一丝严厉的意味。
与此同时，藤丸立香的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了些许画面。
然后，对于女神那近似自爆的话语，藤丸立香就此失去了调侃的想法。
因为不说她本身的性格，单单是她说出的这些话就足以令人深思。
那是他曾经在特异点之中亲眼见到、听闻的那些事件。
有些是特异点内才发生的事情，而有些则是真正发生过的悲剧。
“你们本身就有着庞大的野心，但却没有与野心匹配的能力，更没有自制力，如果没有我们，漫长的征伐就能让你们吃尽苦头。”
这话，不能说对，但那些记载着的文字所透露出的血淋淋的文字却不容反驳。
因为人类的确是在相互争斗着，而直到现代都没能达成统一的意识。
“你们总是这样，见到了利益就仿佛能忘记所有，如果没有我们，你们甚至会产生阶级层面的割裂吧。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，让藤丸立香的神色变得更加难看。
女神到底有没有了解后世的那些事情？
立香不清楚，但她的确是全部说对了。
与此同时，某些事情在他脑海之中的反馈显得更加强烈。
他甚至不由开始畅想起某些事情。
如果有神明存在，那么美洲的原住民还会不会遭受那种灭顶之灾？
如果有神明存在，罗马帝国还会不会在不列颠缔造出如同布狄卡那样的悲剧？
如果有神明的存在，人类自身的欲望会不会有所收敛？
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。
甚至，
“你的意思是，有神明存在，人类就能团结在一起么？”
他就此干笑一声。
“难道不是么？”
她回答道。
“你们仇视我们、厌恶我们、却又崇拜我们，只要有我们存在，你们自然会将全部的责任甩到我们的身上，然后安心度日。”
那句话怎么说来着？
在听到女神大人的这番理论后，立香不由思索着。
共同的敌人？
反正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话题了。
似乎对于人类而言，想要停下内斗，那必须要有一个外在的敌人。
说白了就是通过高压环境让人类不得不形成一个集体。
但是，立香很清楚，女神所说的那些是行不通的。
“这与逃避没有什么区别。”
他就此开口说道。
“但你们用了两千……不，应该是四千五百年来学习，但你们又有什么样的成长？”
“我们……”
对于这些，立香很明显有着发言权，但女神却直接将他堵了回去。
“你们本身的寿命就无比短暂，而这注定你们只会走入一个螺旋的死循环不是么？”
寿命。
这依旧是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。
神代的一百多年在神明眼里已经显得足够短暂了，而后来则更短。
“失去了神秘的庇护，你们的生活环境会变得更加艰难，斗争的理由会更多，但现在的话……”
“现在的话，又怎么样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