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该是急症?怎么就是个应该?我眉头皱得飞起,心里也直嘀咕,这没个准确的说法,从老太太那里没问出个所以然来,从吴老板这里也只听到错综复杂的关系!
这人死了有四十年,结果倒死得不明不白的,这墓碑自裂,连未过门的媳妇都见了血光,这接下来的事已经有种深不可测的诡异感。
我皱起眉头,照例是要算上一卦的,我拿出龟骨来一算,坤位,坤六断,糟了,这是大凶之像,接下来迁坟的事一定是多波折,我拿着龟骨左右为难,之前放话说人家不说实话我们就要撤,现在人家把上一辈的家丑都撂了,我们这时候再走就不厚道了。
可这卦象可是大凶,是要见血光的!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,吴老板一咬牙,举起三根手指头:“三倍,我加三倍的价格,你们不能走!”
说时迟,那时快,七姐的眼睛亮了,一把握住吴老板的手:“吴老板,您说客气话了,咱们就听您的,三倍价格,这事我们管到底,是不是,杨不易?”
这七姐平时总笑我听不得钱响,她自已也没好到哪去,我现在骑虎难下,只能尴尬地点头应下来,吴老板欣喜若狂,又交代我们不要在他母亲面前提到这件事,照顾下她老人家的脸面,我心想我们过来这一天一夜,老太太也无法自由行走,后面碰不了面了。
事已至此,我只能全力以赴,我和虎头一番耳语,他点头应允下来,夜深人静之时,我和虎头悄然开车前往吴家祖坟,夜色之中,四个坟头一字儿排开,没有墓碑的衬托,显得有些败落,我和虎头一前一后下车,地状不好,我们深一脚、溅一脚地过去了。
等到了无名氏的墓前,虎头放下了手里的东西,转头问我:“能行吗?”
“只能试试了。”我咬牙说道:“这法子我爷爷以前用过,当时立竿见影,我还是头一回。”
虎头就往地上啐了一口,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碗,碗里盛装着三分之二的清水,我又取出三根香,点燃的捧在手心绕坟走动,嘴里念念有词:“道由心学,心假香传。香爇玉炉,心存帝前。真灵下盼,仙旆临轩。令臣关告,迳达九天。”
我念着祝香神咒,捧香绕坟小心翼翼地走着,乡下的坟头都堆得不高,规格不大,以我的步伐走上一圈只是十来秒的事,第一圈,我走得格外轻快,因为担心香被吹灭,还刻意放慢了速度,以防有风,第二圈,我就感觉到脚下有点重,抬脚的时候不是那么利索了。
这时候我的心已经有些忐忑,虎头是练家子,一眼就看出我和刚才的不同,要是平时肯定骂开了,嫌我墨迹,现在只蹲在那里,掐着根香烟看我玩什么把戏。
第三圈,我喉咙发干,两条腿像挂了铅,都要抬不动了,每走一步,就要费老大的劲,虎头这时候扔了烟,走向那碗清水,看着他的动作,我有些分神,眼看着他弯腰检查碗里的清水,砰,那碗突然飞了起来,啪地在空中碎了,碗里的清水全部飞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