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近知府在招家丁,不知道这个信息对你有没有帮助”黑泷离开时对江潇如此说道。
回到马富云的商行,江潇还在琢磨,泷姐肯定又想整他,不过这的确是合法进入知府家的好办法。
而且知府没必要注意一个下人,即使他认识江潇的真面目,也会下意识忽略家中的人,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。
不过保险起见,他还是向马富云询问了相应的情况,马富云提醒他,知府的女儿脾气很不好,李府这个月已经换了十几个服侍她的男性家丁。
“知府为什么不找女性仆人服侍?”江潇有点疑惑。
“其中缘由我不太清楚,李小姐似乎有些奇怪的癖好”马富云脸色有些不对劲。
“好像会很有趣”江潇露出坏坏的笑容。
“或许我可以去找李府的管家走走门路,把你介绍进去”马富云提出建议。
“我可不想引人注意,就走普通的门道,这事你就别管了,帮我注意一下最近江湖人士的流向,或许宝藏之事快要浮出水面了”江潇摇头拒绝。
“好吧,萧兄弟你可要小心,李小姐她有些刁蛮,据说很多家丁都是带伤被知府老爷送出去的”马富云再次提醒。
“没事,我可不会吃亏”江潇笑了笑。
第二天江潇早早地起床,换了一身朴素的衣服,他暗藏各种毒药的战袍只能放弃,万一通过考核结果身上被搜出各种害人之物,他恐怕要直接进监牢了。
出商行后他不停绕来绕去,穿过某个巷口,来到了李府附近,本以为门前没有多少人,他再趁着天黑招聘快结束时去混个名额,结果李府侧门门前人声鼎沸,连挤都挤不进去。
说好的家丁下场凄惨呢?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去受罪?那个李小姐很漂亮?
江潇脑中闪过各种疑问,突然有人在身后推了推他。
他本能反应下准备反制,那人急忙解释:“我看小兄弟在李府前面待了很久,是不是对李珂小姐有想法呀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江潇眼珠一转,马上顺着对方的想法,试图套出更多信息。
“附近人谁不知道,李府明面上招家丁,实际是给小姐找夫婿,城中的公子哥每天都来试试水,想成为家丁去服侍小姐”那人贼眉鼠眼道。
“那兄台不去帮各位公子讨个好处,找上我有何意?”江潇反问道。
“俗话说,富人家的老鼠吃肉,穷人家的老鼠吃剩米,那些公子哥看不上我,我看小兄弟的气质和我比较相配,只要一两,我今天就给你呐喊助威”那人谄笑道。
“就呐喊助威?这钱赚得也太容易了吧,不如你装成我死去的亲戚,我来个卖身葬父?”江潇提出自己的想法。
“不可不可,小兄弟是没有见过前几天的卖身葬全家,李管家差点动手让假的变成真的了”那人连忙摇头。
“那呐喊助威有什么用?难道就是比谁人气高?管家就选谁?”
“这点小兄弟就不知道了,李府招家丁,肯定不是招真正的下人,自然要和其他人有些分别,如果你带着人去,地位不比单独去的人要高?也更容易被看上不是?”那人口沫横飞,激情解说。
“有些道理,不过我实在囊中羞涩,没有一两”江潇露出窘迫的神情,他倒不是说谎,是真没有带钱。
“呸,没钱还学别人泡妞,李小姐是你这样的人能追到的吗?有多远滚多远”那人一听没钱,立刻翻脸,往远方的人群跑去。
“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,那我就当个穷人不是更引人注意?”江潇想了一会儿,坦荡地走向侧门。
突然前面人群中飞出一张纸,江潇顺手接住,上面写着招聘家丁的条件。一是身体健康,二是吃苦耐劳,三是忠心可靠。
和普通的招聘没有区别,江潇很快失去了兴趣,把纸放在怀中,试着挤过人群到现场。
他们这群托也够敬业,江潇费了很大的劲才到了中心,中央已经站了三位衣着朴素,但看起来就不像下人的青年,每个人都干干净净,指甲整齐,都没有要化妆扮惨的想法。
“还有没有人要参加?没有的话我就宣布第十三届家丁选拔赛就要开始了”一个威武的中年人连喊了几遍,声音浑厚有力,压过了路人的助威声。
他是一个不弱的先天高手,江潇目光一凝,决定接下来尽量不要使用武功让他发现破绽。
“管家大人,还有我,我想试试”江潇小跑步地冲向他,没想到旁边的人群中突然伸出一支脚,如果不刹车一定会摔倒,原来出钱还有打击对手的服务。
江潇打定不使用武功,打算摔一下了事,然而一团纸打在了天外之腿上,人群中某个人发出惨叫。
“小兄弟,是你要参加吗?”管家问了一声,出手的正是他,江潇只好装作不明所以地点点头。
“名字,年龄?”管家询问基本信息。
“马安,十五有余”江潇回道。
“条件合适,你拿着这个在中央等一会儿吧,比赛巳时开始,还有一些时间”管家在纸上写了些什么,递给江潇。
他接过纸一看,发现是他的名字和三个框,似乎用来填分数的,他拿着纸前往中央,那三位公子正在用不同的眼光打量他。
其中一个是愤怒,不用多想,肯定是那个出腿托的雇主,有一个是好奇,另一个则是敌视。
江潇无视了他们,找个空位站着,暗中思索怎样才能在比赛中获胜。
“救命啊,她是个疯子,我再也不想来李府了”突然正门方向传来几声哀嚎。
“他不是郝镇武馆的郝虚公子吗,年纪轻轻就到了一流水准,居然被弄成这样,那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李小姐不会是只母老虎吧”人群中的一个人惊呼。
“是他太没有用了,亏他的名字中还有一个虚字,和我们的圣虚公子差远了”另一个托马上开始工作,中央愤怒公子马上露出喜色。
“和向星星公子也差远了”又一个托出声。
“李管家,我想起家里还有急事,能不能让我回去处理一下”好奇公子面露惨色,走向管家请求道。
“华驰,你决定了?小姐只是有些暴躁,其实人很好,那位郝虚只是意外”管家有点为难。
“我体虚,现在才堪堪二流,还请管家放我一条生路”华驰拱手拜了拜。
“唉,那你还是回家办事去吧”管家收回了华驰的纸,他快步从人群让出来的道离开。
“真是没用,这么弱还出来找媳妇”圣虚公子嘲笑道,向星星也是一脸看不起。
你们还比不上懂得进退的华驰,江潇暗中冷笑,那两人什么水平他也稍微有了些了解,圣虚公子根本是个靠药堆起来的一流,至于向星星,也只是个二流。
“巳时快到了,还有没有人要报名”管家又喊了几遍,结果没人应声,他宣布道:“家丁选拔开始,现在第一关,身体检查”。
侧门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老者,他出口就是公鸭嗓,让江潇生出寒意,难怪别人会误会是选婿,正常家丁哪有这种像皇宫职业者一样的检查。
“几人候选人一个一个跟我来”老者说道,拉着圣虚公子进入了侧门,没过多久,一流的圣虚连路都走不稳,歪歪斜斜地用罗圈步走了出来。
“圣虚公子不过如此,还是回家好好读书写字吧”向星星笑道,跟着老者进去了,圣虚公子看着他的背影怒骂不已。
他出来时好像没有任何变化,江潇开始思考,老者难道区别对待?向星星长得比圣虚稍微帅一点,普通的他进去不会被人道毁灭吧?
江潇正在打退堂鼓,老者喊了几遍名字他才反应过来,看着管家堵在他的身后,他只好强压恐惧跟着老者进去侧门。
随后他们又进入了一个小房间,老者对着江潇说:“把外面的衣服脱掉”
“不脱可以吗?”江潇问了句。
“不行,装着衣服怎么检查”老者的声音变得严厉。
江潇咬咬牙,开始宽衣,等他上身不着寸缕时老者叫停。
“下面的不用?”江潇问出口后想扇自己耳光。
“你想脱也行,咱家不会介意”老者诡异地笑了笑。
“不了不了”江潇连忙拒绝。
接下来老者环绕江潇不停看来看去,还戳了戳他的腰部,捏了捏他的臂肌,让他有点痒。
“身体普通,不过还算及格,把纸给我”老者说出结论,然后在江潇的纸上写了什么。
江潇穿好衣服出去时看了一眼,发现上面一个框中写着一般。
“原来就是普通的健康检查,那个圣虚公子怎么会变成那样”江潇心里还有点好奇。
“混蛋,那个老太监区别对待,李管家,我要投诉他”圣虚公子看江潇也和进入前一样,不免对管家倒苦水。
“圣虚,你最好恭敬点,他可是老爷的老师,你变成这样心没有什么数吗?”李管家冷冷回道。
“我……”圣虚公子语塞。
江潇趁着他们交谈时偷偷瞟了圣虚的纸一眼,上面写着纵欲过度,无那方面的疾病,有待观察。
原来如此,那个老者是担心圣虚有病,才会给他做更彻底的检查,所以才让他变成那样局部遭受摧残的样子。
“哼,等我成为你们家小姐的夫婿,看你还嚣张什么”圣虚公子回到中央时小声说着。
“既然三人都没有问题,我们接下来开始第二关”管家宣布,侧门出突然涌出一些人抬着很多木柴丢到中央。
“第二关是淘汰制,你们三人要一直劈柴,谁坚持的时间最短,谁就会被淘汰”。
“这可是我的强项,他们几个水货能和我比?”圣虚公子一脸得意。
这关也像第一关那样简单?江潇接过劈柴斧,观察斧锋,有些钝,劈柴需要技巧,如果一直猛劈,即使是一流水准的真气也坚持不了几个时辰。
江潇将斧锋对准木柴的稍微凹点的地方,小心一磕,嵌进木柴后才用力劈,然后用拿起一个木柴进行重复动作。
向星星没有磕柴的动作,他就和平常人一样,把木柴放好后就用力往下劈。
“看你们这样劈,是没吃饭吗?”圣虚嘲笑几声,把木柴叠到几尺高,然后高高跃起,从上往下连劈几道木柴,木柴散落一地,人群中的演员纷纷叫好。
这家伙到底来干什么的,江潇暗中鄙视了一番,别人选家丁,又不是选小丑,谁家的家丁这么劈柴,早就被主人打死了。
没过多久,圣虚公子就有点虚了,几尺变为一尺,最后和向星星一样一根一根地劈,不过他喘着粗气,明显后力不继。
正当他准备休息一下时,管家走到他旁边。
“李管家,规定中没说不能休息吧”圣虚公子缓了几口气道。
“没说,但一刻之内没劈柴就算输,所以我过来给你计时”管家很正经地解释。
“那感情好,我一刻之后立刻劈柴”圣虚公子心中一喜,一刻能让他恢复不少。
“三刻之内没有劈够一百根柴也算输”管家继续解释。
“可恶,小爷不玩了,谁要到你们家劈柴”圣虚大吼一声,把劈柴斧丢在了地上,然后往地上吐了口水,带着大部分人群离开。
“既然圣虚公子主动弃权,那两位进入下一轮吧”管家宣布结果,然后在江潇和向星星的纸上都记录些什么,江潇纸上写着优。
“第三轮要两位陈述一下进李府当家丁的理由,千万不要说谎,如果事后被查出来有问题,后果很严重”管家郑重地警告一二。
“我叫向星星,是向家书院向七的儿子,在某次去庙会求佛时,看到了众星拱月的蒙着面纱的倩影,定睛一看,是李府的人,四处打听之下才知道是李珂小姐,从此她的身影让我魂牵梦绕,长夜漫漫,多希望有一个在意的人能睡在旁边,我此次应聘家丁就是为了能得到小姐的芳心,为此我愿受千刀万剐之刑,只求小姐一笑”向星星向前跳出一步深情叙述。
“嗯,小姐前些天是去过庙里,我们家老爷也不反对身份不对等的婚姻,只要小姐喜欢你,他会同意的”管家听后露出了笑容,然后看向江潇道:“星星公子是有求凰之意,马安你呢?”